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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章 被遺忘的約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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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灼華開著車瘋狂的往葉瀾家裏開,一路上不停在撥打對方的手機,得到的回覆千篇一律是“對不起,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……”,他煩躁的扯下耳機,加檔提速開進洶湧的車流中,五分鐘後,林灼華的車停在了葉瀾家樓下。

葉瀾的家在三樓,林灼華一口氣上樓跑到了門前,卻在擡手敲門的時候頓住了,他懷疑葉瀾喜歡別的男人,葉瀾現在還願意見她嗎?閉了閉眼,林灼華按響了門鈴,不管葉瀾對他怎麽樣,他也一定要把她追回來!

連續按了幾分鐘的門鈴沒人開門,林灼華開始改為敲門,他想就算葉瀾不願意見他,也得顧及鄰裏關系打開門放他進去,他心裏這樣盤算著,卻忘了考慮一個最現實的問題,如果葉瀾不在家呢?

身份中後,對門的一戶人家實在受不了了,開門對著林灼華就是一陣責罵:“你敲什麽敲,那家人現在又不在,你就是敲死也沒人給你開門啊!”

林灼華聞言連忙回頭,“這位大姐,你說這家人不在是什麽意思?”

“他們姐弟倆今天一大早就背著包出門了,到現在也沒見他們回來,你不用敲了,家裏沒人。”對方一見林灼華樣貌清俊說話也頗有禮儀,想來應該不是壞人,看他一副焦急的樣子便好心的多說了幾句:“我昨天聽那個弟弟說今天要回家接誰來著,如果沒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去接人了,要不你再等等?”

林灼華一聽這話隱約記起了什麽,他想起當日葉瀾給他講述自己的身世後最後說的那句話:“不用去B市了,我和阿漓下個周末會回B市接外公外婆過來看病,正缺個司機,不知道林先生有沒有興趣?”心裏湧現的是極度的不安。

他答應了葉瀾會陪她去B市接外公外婆卻沒有兌現,這兩天他一直在思索她那句話的意思,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凈。林灼華臉色瞬間蒼白起來,對門大嬸關心的問他:“年輕人,你沒事吧,剛才還好好的,怎麽現在就臉色蒼白了?”

林灼華拒絕了對方的好意,扶著墻壁一步一步的下樓,心裏頭只盤桓著兩句話:他誤會了葉瀾,他忘掉了和葉瀾的約定。林灼華下到一樓時,身上的白色襯衣已經汗濕,他望著滿目熟悉的景色卻茫然不知所措,只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失去這一切了。

林灼華坐上自己的黑色凱迪拉克,心底是重重擔憂,他不清楚葉瀾會怎麽看他,但現在最重要的是,他要找到葉瀾,道歉也好請求也罷,他都要把葉瀾追回來。

從A市到B市葉家,車程近三個小時,林灼華把車開的飛快,在高速公路上一直超速,終於在兩個小時之後,黑色凱迪拉克停在了除夕夜他給葉瀾打電話的樓下,林灼華擡頭向二樓看去,那個熟悉的欄桿外沒有伊人的麗影,他開門下車,再一次摸出手機給葉瀾打電話。

這一次葉瀾的電話順利接通了,接電話的卻不是她本人,“餵,林大哥嗎,我姐在洗碗,你要不等會兒再打過來?”電話裏葉漓的聲音還帶著陽光的笑意,他回頭看了下在廚房忙碌的姐姐,體貼熱心的建議道。

“你們到家多久了,外公外婆們身體還好嗎?”對著葉漓,林灼華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,他沒有勇氣在沒有得到葉瀾允許的情況下去見她的外祖父母,尤其是在他剛剛還失約於她的情況下,他想聽聽葉瀾的聲音卻又擔心她根本就不願意接他的電話,只好和葉漓隨便聊著家常話題,希望等拖到葉瀾接過手機。

“午飯前到的,外公外婆都挺好的,本來你要和我們一起回來的,結果因為工作耽誤了,不過沒關系,我們把他們接回A市就可以見到了。”

葉漓的話裏明顯透露了他並不知道他和葉瀾在鬧矛盾,林灼華察覺這一點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,葉瀾把這些事情都埋在自己心裏,連葉漓都不肯說,是不是代表了她已經完全不在乎了?

林灼華不敢設想這種可能,因為那種可能足以把他壓垮,他深吸口氣後繼續問道:“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呢?要不要我去接你?”

“姐姐買的明天上午的票,我們坐火車回去,就不用林大哥你來接了。”葉漓那頭依舊氣氛愉悅,大概是和老人笑著說了什麽,林灼華感受著那頭融洽的家庭氛圍,心裏愈加苦澀,原本他也可以享受那份溫馨的,可是……

“唔,林大哥我姐來了,我把電話給她。”隨後就是一小陣嘈雜的聲音,片刻後,葉瀾清冷的聲音低低的傳了過來:“有什麽事嗎?”

林灼華在樓下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,葉瀾有多久沒用這麽冷漠的聲音對他說話了,從兩人確立關系開始,葉瀾和他說話都是那種清冷帶著點溫柔的聲音,傾城的臉上永遠都帶著淺淺的笑意,可是現在,那種獨屬於他的柔情就在他不經意間漸漸被他弄丟了。

“瀾,我明天來接你們回來好嗎?”林灼華這句話說的很輕,生怕葉瀾一句話就拒絕他的好意,事實上葉瀾也確實很直接的拒絕了:“我已經買好車票了。”

“瀾,對不起,我不該不相信你的,你別生氣好嗎?”

葉瀾聞言輕嘆了口氣,她看著躺在自己臥室書桌上的木簪,語氣不由自主的柔軟了很多:“這件事等我回A市再說吧,灼華,你該學會相信我!”最後一句話似是嘆息又似是無奈,林灼華從這句話裏聽出了葉瀾心裏的無奈和傷心,他再也說不出什麽祈求的話,只覺得自己真的是混蛋到極致。

“我等你回來。”除了這句話,林灼華不知道自己還該說些什麽,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,克制了好久才沒有告訴對方自己此刻就在她樓下。葉瀾低應一聲後沒有再說話,也沒有掛斷電話,林灼華沈默了好久,這才低聲說:“照顧好自己,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
“好。”

結束對話後林灼華就把車開去了就近的酒店,打算在這裏住一晚再說,可事實上他在酒店根本就睡不著,讓工作人員買來一套衣服後,林灼華沐浴過後穿著衣服就開車去了葉瀾樓下,還是等在這裏他才比較放心。

林灼華不知道自己在車裏是什麽時候睡著的,醒來的時候才淩晨四點,此刻萬籟俱寂,萬家燈火都歸於沈寂,他卻在這樣的情景下找到了難得的寧靜,原來只有在那個人身邊,他才能找到人生的安寧,浮生萬物於他而言都不再重要,金錢也好,權利也罷,能夠留在他心愛的女人身邊,他才是真正擁有了人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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